土御门下和本丸的一群人

大量拉郎配和冷CP,包括但不仅限于:
纣王/帝辛X苏妲己/玉藻前/玉面金毛九尾狐
茨木童子x安倍晴明
大天狗x书翁
奴良陆生x一目连
雪童子x夜叉
鬼切x八岐大蛇
荒x御馔津
般若x弈
荒川之主x千子村正【刀男】
酒吞童子x鬼女红叶

—— 【刀剑/数珠典】有朋自远方来【风雪番外

CP:数珠丸恒次x大典太光世

请看清楚前后,顺序有意义,谢谢。


插图感谢我亲爱的娃他妈 @神嗜–极圈守护者ꉂ(ˊᗜˋ*) !!

原文点这里:【上】【中】【下】

沉睡醒来之后的现代生活,不存在时之政府也不存在本丸之类的,刀刀们都在现代有自己各自的生活,爷爷是因为放心不下所以来看望朋友,结果被老夫老妻喂了一吨狗粮。

爷爷:【三条家祖传粗口【?




【数珠典】有朋自远方来

    “嗯……是在这里吗?”穿着稍显突兀的休闲衫,俊美的青年手里捏着一张便签纸,抬头看着眼前的三层建筑,半晌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那两个人里面,有谁会喜欢这种风格吗……”

    这是一栋再简单不过的三层小楼,就像这个街区里所有的屋子一样,第三层是不住人的阁楼,淡蓝色的墙壁和深蓝的屋顶并不显眼,周围用青灰的砖块围出自家的院子。从大门口往里看,隐约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景致颇似枯山水,然而能看见却有个不小的池塘在阳光下粼粼闪耀着波光,门口的名牌上是依照某个模子印刻下来的“青江”,笔画金钩铁划的两个汉字,不知道究竟是出自哪一位主人的手笔。

    门口并非常见的电子门铃,而是由彩色的羽毛、细碎的金属片和指头大小的空玻璃瓶组成的风铃,最下方的水晶坠子增添了些许重量,风并不容易吹动,只在伸手拨动时会发出悦耳的声响。

    将手中的便签纸收进口袋里,青年走到门廊下伸出手,然后轻轻拨动了一下那有些幼稚的风铃。

    “来了,抱歉,请稍等片刻……”很快门里传来了回应,低沉的男性嗓音伴随着细微的金属声响,片刻后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靛青色长发垂在脖子上,用以压制本身灵力的红色绳索足有手指粗细,像蛇一般爬行在苍白的皮肤上,在脖颈处绕了一个圈打了个死结后又在胸前交叉起来,接着往衣服下延伸而去,“请问您有什么——”男人几乎是习惯性地这么说着,而当他看清楚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时猛然睁大了眼睛,连同未出口的客套话也随之变成了愕然的询问,“——三日月殿下……?”

    蓝色短发的青年眯起眼睛,夜空般的虹膜上一弯金色弦月,他施施然站在门口,打量着眼前表情满满写着惊讶二字的男人——当做腿脚使用的电动轮椅绝非便宜货色,浅灰色的针织衫和灰蓝色的牛仔裤勾勒出比之印象中显得略有些消瘦的身体曲线,鬓角靠后的地方别着个发卡似的装饰,装饰着几颗黑白相间的爆花晶柱子,而脚下毛茸茸的拖鞋看上去柔软而舒适——于是这不速之客的英俊青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尽是与年龄不符的欣慰:“哈哈哈——太好了,看样子过得很不错呢,大典太殿下。”


    家中并不常有客人到访,行动又不十分方便,因此大典太光世找到收起来的拖鞋花了点功夫,三日月宗近也不急,目光跟着不远处的扫地机器人转了一圈,背着个拗造型的的包打量起了屋内的陈设来。

    从外面看不出究竟,屋里的设计更是混杂得看不出风格,但却极为整洁清爽,玄关处有一条坡状的小小步道,看宽度还是专门用作轮椅行走的,屋子里打底的依旧是钢筋水泥,除了正中间的走廊是木质地板之外,其他房间里便都是榻榻米了,房间的拉门却不是素色,画着些佛教经书之中描绘的场景。家具大多是米白或浅得几乎发白的蓝色,也是赏心悦目,只有些古怪的是,目之所及所有家具也好,房屋中自带的扶手或门也好,都看不到丝毫的棱角,好像是为了不让家中的孩子不小心撞到边角而强制将所有的棱角全部打磨去除了,但这两人家里哪来的孩子——自然还是为了保护那个人行动不便的人。

    “抱歉,因为平时不常有人来,所以……”终于翻出了备用的拖鞋,灰色的、圆滚滚的老鼠形状,黑溜溜的纽扣眼睛和两颗小小的白色门牙,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眼见三日月宗近脸上的笑容加深,大概是罪魁祸首的大典太光世耳根发红,“三日月殿下……要是介意的话……”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很可爱啊,”传闻中因刀身上三日月之纹而得名的付丧神浑不在意地接过来,“大典太殿下的发卡也很好看,这鞋是在哪里买的?看上去很暖和啊,老人家我也想买一双呢。”

    大典太光世看着对方穿上拖鞋后轻轻松了口气,笑笑却并未回答,至于三日月宗近本人倒也并不十分在意,毕竟他说这话的时候原本就只是为了缓和气氛而没想要得到什么答案。跟着房屋的其中一位主人来到客厅,正好电热水壶在底座上发出了呜呜的尖叫,于是他问他:“我记得三日月殿下以前是喜欢喝茶的……不过我和数珠都不太擅长这个,家里也没有什么好茶叶,您要是不嫌弃的话?”

    身为付丧神又活到他们这个年纪,口腹之欲是一种享受却并非必要,三日月宗近说要杯热水就好。他也不要人招呼,坐上沙发去,像只懒洋洋的猫科动物似的眯起眼睛来:“嗯……‘数珠’?”他重复着大典太光世话中的称谓,好像有些不满似的,“你们俩在一起多少年了?”天下至美之刃的付丧神仿佛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因为自己的复读机行为而僵了一僵,“称呼不对吧,大典太殿下?我以为你怎么也应该叫他‘恒次’才对?毕竟我也是这么称呼他的,以你们的关系,难道不应该更亲近些?”

    数百年未见,老友的调侃自然不带恶意,然而其中促狭的意味却依旧让人恼火,好在大典太光世并不是个容易红脸的人,他转过轮椅,将黑色的杯子放在三日月宗近面前,轻声道:“既然您也这么称呼他,我自然要选个不一样的,是不是?”他说,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膝上,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某根手指的根部,“数珠以前说过,他的‘生父’名青江恒次,外人叫他恒次倒也无妨,若是我也这么称呼了,总觉得有些奇怪……他倒是更中意日莲上人赐名的‘数珠’之名,我便这么叫他了。”

    三日月宗近挑高了半边眉毛,随后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可不是么?你二位这么多年下来鹣鲽情深的,我老人家自然是一介‘外人’……哎呀,人心不古,人心不古。”

    “……三日月殿下……!”再迟钝也发现了对方话里的玩笑意味,大典太光世瞪大眼睛,看着这位多年不见之后似乎性格越发往儿童发展的友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生气。

    眼看着炸了毛,三日月宗近十分见好就收地不再撩拨,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感情不感情的,说来前两天接到了骚速剑的电子邮件,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问我知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打算说过段时间要来看你——没别的,只是想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而已——这么多年了,兄弟关系还是很好呢。”

    大典太光世略恍惚了一下:“骚速……他,也像我们这样……?”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他随即回过神来,轻轻摇一摇头,“能走出来就好……我还以为他会一直选择守着那个人呢……这么说来,我还没谢过三日月殿下当年把我的事情告诉数珠……我现在的生活起因多少是因为您,实在是谢谢了。”

    三日月宗近却也跟着要摇头:“不,谢我做什么?虽然当初确实是我将事情告诉了恒次,但是如果不是他有心,我告诉了他也没什么用,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已,有什么好谢的——既然这么着,我回去可就把你的地址跟骚速剑说了?那小子的性格你清楚,没准接下来一段时间要来的客人还不止他一个,”大典太光世闻言笑起来,都是很久不见的人,虽然彼此间的交情甚至不一定能称为“朋友”,但毕竟有着一样的根源,三日月宗近也露出微笑,他长得好看,如此笑着的样子极似春日里百花盛开,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恒次去哪了?这么一阵都没见着他人,难道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了?”

    “他的话,现在还在工作,虽然今天时间好像有点长了……”大典太光世笑了笑,神色不像是三日月宗近记忆里那样带着消沉和阴郁,而是带着些习惯性的无奈,“好像太过负责也不太好?”

    “但也总不是坏事,你既然不太方便,他想要担当起来也不是值得奇怪,毕竟门口的名牌上写的是‘青江’,”三日月宗近依旧乐呵呵的样子,“你倒是开朗了不少——甚好甚好,老人家很欣慰呢。”

    “他说在家里工作要自由些,一开始是为了照顾我……不过现在有了名气收入可不比出门工作低,至于担当不担当的……”大典太光世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眼眸中的猩红颜色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浮躁,长而密的睫毛因此如蝶翼般轻轻颤了颤,“他从来都是这样,三日月殿下是在变着法子夸数珠呢。”

    依旧笑眯眯的三日月宗近看上去像是被梗了一下,弯着一抹玄月的眼睛无奈地眨了眨,他默默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越发不好对付了呢,大典太殿下,是被恒次带坏了么?”后者并未回答,从茶几下方的收纳箱里拿出一罐茶叶后朝他伸出手,三日月宗近便将空杯子递到对方手中,盖子被打开时传来淡淡的花香,他于是吸了吸鼻子,“味道好香啊……不过闻着不像是这边的茶呢。”

    这话并非询问,也不用大典太光世解释,只看那一脸迷惑的样子也知道他对于茶叶没有研究,大概是家里另一个人从哪里得来的——“没闻出来么?碧螺春,你从前拿来招待过贫僧一次,就那一回还念叨了贫僧好一阵子,”随着房门打开的声音,不带多少波动起伏的青年嗓音忽然从客厅门口响起,两人闻言转过头去,“家里还有多的,你要不拿一罐回去,就当是当年招待的回礼了?”

    这栋房子的另一个主人有些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模样似乎和过去有些差别,大典太光世倒是见惯不怪了,电动轮椅依照操控将他送到他的身边,问一句今天的工作如何又问晚餐想吃些什么,前者伸手将他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接着一一回答他的问题。三日月宗近却没有说话,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挑起了半边的眉毛看着两人稔熟的互动,顺便打量一下如今数珠丸恒次的样子——黑白间色的长发在脑后束成高高的马尾,脑后那一圈发饰已经显得陈旧却依旧戴在头上,看上去和大典太光世头上的那个小发卡有些相似,休闲风格的套头衫和居家长裤,脚下的拖鞋大头尖耳朵,怎么看都是狼之类的生物。

    ——也许凡人感觉不到,但对他们来说,那股不在红尘中的孤傲之感却消失不见了。

    “宗近呢?”那边两人说完了话,一同看向百年未见的老友,数珠丸恒次问道,“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过来,也没准备什么招待的东西——想吃什么?贫僧去买。”

    三日月宗近回过神来,笑着对两人摇摇头:“本来就是来蹭饭的,什么都行,我不挑。”


    虽然数珠丸恒次说并没有准备招待的东西,但晚餐也足够丰盛,虽然是自学成才,但闲暇时没什么爱好的付丧神在这方面倒是颇有天赋,大家都不讲究,干脆学着普茶料理那样在一个盘子里夹菜了。

    虽然都不算是擅长聊天的人——其中某个本体极美的家伙一句话把天聊死的本事其他两人都各种意义上的记忆犹新——但毕竟多年不见,总有许多话题可以说,无论是那些风雨飘摇的时代还是平静下来的这个时代,三日月宗近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样子说了些和他们两人相关的事,据说是失踪多年后重新被发现的“数珠丸恒次”,还有前田家只寄了一张照片就被评定为国宝的“大典太光世”:“——真是厉害,听人说起的时候我可是真的被吓到了——唔,跟国永没什么关系啦——毕竟你们‘私奔’的事情也有一部分是应该算在我头上,”另外两个人对某个词语置若罔闻,“不过那两把刀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贫僧做什么?贫僧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自然只有刀匠才做得出——不是千子村正就是南海太郎朝尊——倒是听学生说过那把‘大典太光世’要展览,宗近要是有兴趣,大可以自己去看看,至于贫僧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毕竟货真价实的就在身边,何必去看他们吹嘘的——嗯?”数珠丸恒次不甚在意地如此说道,忽然感到嘴角碰触到了冰凉的什么,转头看见一只苍白的手缩了回去,大典太光世低头把手指上的酱汁舔掉,见两个人都望向自己,想了想还是解释一句:“沙拉酱……不想去拿纸。”

    数珠丸恒次带着点无奈与纵容地低声笑了,伸手捏了捏对方的鼻尖:“跟贫僧直说不就好了?”

    后者大概觉得有点痒了,于是轻轻皱了皱鼻子,又摇头:“可数珠在和三日月殿下说话。”

    原本只是想跟好友分享一下这些事情、顺便看看这两人会有什么反应的三日月宗近艰难地忍住了吐槽的欲望,郁闷地思考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来蹭这顿对眼睛不怎么友好的饭,总觉得自己锃光瓦亮的。


    除去这些,一顿饭还算得上是宾主尽欢,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里又喝了一杯碧螺春,三日月宗近于是向两位主人告别,他们将他送到门口,然后看着数百年如一日的俊美的好友消失在夜色中,不知为什么都笑了起来,于是相互交换了一个浅浅的亲吻,回家。

    但五分钟后门铃又响了起来,正在收拾桌子的大典太光世疑惑地看了一眼同样疑惑的僧人,后者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向门口,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向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看着自己的伴侣打开了家门,月光下好友深蓝色的短发变成了一种清澈的天蓝色,睁大眼睛:“……三日月殿下?”为什么又回来了?

    数珠丸恒次也有相同的疑问,相比起只心里疑惑的大典太光世,他直接则问了出来:“宗近?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么?忘了拿东西还是一时兴起打算留宿?”他闭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友,“贫僧姑且不论,光世明天可是还要去诊所上班的,若是真的想要留宿,恐怕是不太现实……”

    “是是是,大典太殿下的小诊所虽然地方小了点但名气可不小,您这位直播室都挤不进去的大教授也是声名鼎盛,老人家我游手好闲的自然不能与你们两位相提并论——”从数珠丸恒次出现开始,三日月宗近到底是没能憋住这个忍了好久白眼,翻了一半再收回去实在有些辛苦,“自然是不好打搅的,我只是……咳咳,”他难得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就……你们这个街区的公交车站,怎么走来着?”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虽然因为顾忌着多年的友谊而不好说出“金玉其外”一类的话,但三日月宗近生活方面的九级残障也实在不是什么秘密,心中大惊这人到底是怎么完好无损走到自家门口的同时又实在有些想笑,在数珠丸恒次真的笑出声来之前,电动轮椅行进时细微的声音来到身边,大典太光世轻轻握住他衣服的衣角扯了扯:“数珠,去送送三日月殿下吧?剩下的我来做就是了,不用担心,”他说着又看向站在石质地板上的三日月宗近,“——毕竟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更长不是?”

    僧人“嗯”了一声,伸手取下玄关处木质衣架上驼色的大衣穿上,将间色的长发从衣服里抓出来,又不放心地对坐在轮椅上的人嘱咐了一两句,这几乎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后者也并不嫌他啰嗦地乖乖听着,然后在另两人离开时关上了房门——数珠丸恒次身上自然是带着自家钥匙的。

    化为人形的两位付丧神一前一后地走在人类城镇的街道上,此时正是万家灯火时分,有在家准备着一日里最后一餐的,也有吃饱喝足后带着孩子或宠物散步的。网上的名声姑且不论,数珠丸恒次在镇上算是个名人,路上少有迎面而来但不与他打招呼的,更有些挤眉弄眼不带恶意地问他您家兄弟今天怎么没见出门,他倒是坦然,直说有多年未见的好友过来作客,打算回家却找不到车站,自己便只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免得好友相聚的喜事最后成了灾难,放在谁身上也不好说。

    不在意自己被佛了一把的三日月宗近摇摇头:“恒次家的兄弟啊……笑面青江为这事哭过没?”

    “阿笑么,”数珠丸恒次不甚在意地摇摇头,“他倒是挺喜欢光世的,先前还说光世比起贫僧来更像个兄长的样子……是贫僧的错觉么?总觉得他怨念颇重,贫僧竟不晓得自己叫他这样不安了?”

    三日月宗近笑而不语,暗地里忍笑忍到腹痛,除开大典太光世这个和他一同生活了许多年的不论,哪怕是童子切安纲与鬼丸国纲这等猛人,提起这位面目精致的好友时也有点怵,需要一千零八十颗佛珠压制的煞气已经能叫人头皮发麻,更不论真要动起手来那用灵力串起来的千百佛珠被悉数震飞的“盛况”了,生得一脸断情绝爱的样子,居然还好意思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叫弟弟觉得不安了,也真好意思问!

    面上笑得温和心里却忙不迭在吐槽,自认为万无一失,谁料数珠丸恒次沉默了数秒之后冷不丁转头来问他:“不过……贫僧猜你应该有别的事要说吧?车站可快要到了,宗近。”

    ……老样子的心思缜密,我到底是哪里露馅了?心中腹诽片刻后到底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但日月宗金轻轻叹了口气:“……有是有……但是,总觉得没什么必要再说了,”他好像没听见后者那意味不明的一声轻哼般,“一开始么,自然是很吃惊的,你带着大典太殿下离开了他前主家也好,后来背着别人去拜托千子村正也好——哎呀,我老人家毕竟消息灵通一些嘛,哈哈哈——看你闷不吭声的,居然搞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当初也不过是想让你去看一眼他究竟如何了而已,哪知道你这和尚胆子竟然这么大?说好的是凭着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呢?哪有你这样什么退路都准备好了的‘意气用事’来着?”

    “一开始很吃惊,后来不也没怎样了不是?”数珠丸恒次将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国纲与安纲也就罢了,你三日月宗近还能被哄住了不成?真要如此,你当初该告诉的就应当是骚速剑而不是贫僧。”

    哎呀,小气鬼,这是在记恨着之前开了大典太殿下的玩笑?三日月宗近心里撇嘴,但话还是得继续说下去:“——行吧,不过蹭饭也好别的也好,一部分是想过来看看大典太殿下如今过得如何了,毕竟他在前田家被人打着‘畏惧’的名号做了些什么你也清楚,轮不到我来说的,”他竭力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将这些一笔带过,然而数珠丸恒次依旧拧起了眉毛,“至于你么,青灯古佛的那么多年和尚当下来,会不会照顾人实在存疑……不过,现在是真的不用担心了,无论是伴侣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我们这样的存在……你们两个在一起,很好,”三日月宗近说着便笑开了,“我很庆幸当年多那句嘴。”

    “……宗近,”数珠丸恒次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睛,眸色极淡的金色眼眸带着极难在他眼中见到的情绪,眼见得三日月宗近心情很好似的将双手背在身后,最后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嗯,贫僧亦是。”

    这是座不大的小镇,公交路线如毛细血管一般密布着,倒是意外的守时,数珠丸恒次将三日月宗近送到车站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厌其烦地嘱咐他应该在什么地方下车,下车后又该在什么地方转乘哪一路公交,实在有他师傅当年传法时嘴炮的神韵。等到三日月宗近招架不住开始眼睛转圈的时候,公交车终于救他于水火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套上公交车的矫健迅速丝毫不像是他口中咸鱼度日的“老人家”,投下硬币后找了个位置坐下,从窗户里看见了站台上的数珠丸恒次,长发束起,穿着驼色的大衣和黑色的针织衫,除了相貌出色近似妖物之外,看上去和普通的人类实在没什么差别。

    数百年过去,他们都依然是数百年前的长相,无论时间时间如何逝去,在他们的身上都无法留下半点痕迹,与他们一样混迹于人类社会但如的付丧神皆是如此,并非每一个都可以像他三日月宗近这样肆无忌惮地行走在阳光下,但像数珠丸恒次与大典太光世这样的,也都是他们自己选择并也安然处之的生活,思及此处,三日月宗近趴在车窗上冲着对方挥手,牙齿有些烦人地亮闪闪:“那我可就走了,恒次——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来训你们的麻烦,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不中用,但这么点面子到底还是有的。”

    僧人的双目一闭一睁,嫌弃似的轻轻“啧”了一声:“这么久不见,也没看你与从前有什么不同,更啰嗦了倒是真的,”他说着,到底还是没忍住笑起来,“——路上小心,贫僧便不送了。”

    三日月宗近关上了窗户,而这时汽车也正巧缓缓开动了,目送着好友乘坐的交通工具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数珠丸恒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转头向自己家走去了。

    天气晴朗,空气也很好,天空中有星月悬挂,纵然有诸多人造光源于地面争辉,依旧无法真的去向天空与那一轮勾镰般的银月争夺什么,路途其实不长,以他的脚力不过十分钟就走到了家门口。穿过院门,走过圆形的石头铺成的那小小一条石板路,他在大衣的口袋里摩挲一阵后掏出了大门的钥匙,然而还不等他将钥匙对准锁孔,房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红色眼睛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冲他一笑:“欢迎回来,数珠,就猜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三日月殿下走了么?你们聊得如何?”

    数珠丸恒次喉结微微动了动,觉得鼻子有些微微的酸胀,随后点点头:“嗯,走了,聊得……还算是愉快,”他说着,迈腿走进家门,脱下外出的大衣挂好,顺手带上了房门,“贫僧回来了,光世。”

    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在等自己回家,他想,也就不再奢求什么了。


【END】


爷爷:留下吃饭真是我最失误的决定啊哈哈哈。



评论(6)
热度(4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返回顶部
©土御门下和本丸的一群人 | Powered by LOFTER